卡罗尔躲在妻子多米尼的行李箱里,从波兰偷渡到法国,天堂般的生活并没有如愿展开,以换取卡罗尔巨大的生活压力。他甚至失去了性欲,被多米尼加人赶出家门。跟老婆闹外遇的悲惨心情,还有理发师证。卡罗尔决心回到波兰经营自己的事业,在一次次失败后重新掌权。历经波折,卡罗尔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。他很有动力,忙着谋生。他在房地产行业取得了漂亮的转机,一举成为百万富翁。这时候,他本以为可以让多米尼加回来,但妻子的拒绝,伤了他的自尊心。于是,卡罗尔决定用阴险的计谋给妻子报仇雪恨。但是当卡罗尔成功了,他能得到什么回报呢? 重温《白》,觉得比第一次看时更喜欢了。影片第一个镜头: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在传输带上缓缓移动,富含寓意的一个场景,一下就抓住了我。(箱子的色泽以及拴在一边便笺纸之类的小细节也是喜欢Kieslowski的一个原因)接着是主人公的脚,步履匆忙而犹豫。然后镜头上摇,出现了一张不那么英俊的脸。法庭这场戏在法语和波兰语的切换中进行。导演Kieslowski借男主人公之口申诉:“难道就因为语言,我被拒绝了吗?”(虽然和法国演员合作成功,Kieslowski在自传中说一直觉得语言是个障碍。)当法官问Dominique是否还爱丈夫时,她回答:“Avant oui;maintenant, non plus.”从丈夫的眼神中,除了绝望,我读出一种决心,求证爱的决心。随后是银行卡被冻结,此时我们才知道主人公的全名:Karol Karol。当时一下就想到Lolita里的Humbert Humbert。名和姓是同一个词,在西方作品中无一例外地象征了一种身世不明、无根的状态,(no issue, no continuity)。去Dominique的美容院,失败而落魄逃走。晚上打电话到她的住处,听到的却是她与别人交欢的呻吟,每一声都叫得Karol心寒、窒息。无能的Karol不知道怎么办,只好说了一句:“Dominique, je t’aime!”挂断了(这也许是他唯一说得溜的一句法语)那一刻的痛苦,以及语言的束缚所带来的尴尬与无望,和性无能之间有着某种相似。Karol爱着Dominique,但他无法用语言、用身体表达自己。Karol在地铁站认识了同是波兰人的Mikolaj,求他把自己装在箱子内运回华沙。Karol真是倒霉透顶,呆在箱子里竟然还遭劫。那帮匪徒撬开箱子,自然免不了痛打他一顿。同情Karol之余,那个场景想来就让我哭笑不得:165镑重的大皮箱里,不幸的Karol憨憨地抱着一尊象征Dominique的极易破碎的半身石膏像。举目四望,白色的雪地、白色的飞鸟,anyway回家了!(钢琴键入,苍劲有力但又抚慰人心。之前一直以为和Karol在地铁吹的哀伤的歌一样是波兰的曲子,后来才知道是探戈。)回到自己的理发店,Karol重振旗鼓。(那个兄弟出来我才想起,男主角和他联袂演过Decalogue中的第十诫,话说那是我觉得十诫中最有意思的一个故事了,那个片里两人也是演兄弟。)新生活的转折点是Karol“射杀”了好友Mikolaj。(Tirer à blanc,呵呵。)自此,Karol的生活蒸蒸日上,他和好友一同去滑冰,两人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一样。那段探戈的旋律再次出现,欢快而清冷。(觉得Mikolaj这个人物也挺有意思,有爱他的妻儿,有体面的生活,在别人看来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,可就是他不想活了。也许他的内心有我们不知的巨大悲痛或绝望吧。他的职业是打桥牌,bridge,桥梁,暗示了一种联系,至少是他筹办了葬礼,促成了Dominique到华沙同Karol重逢。但正如他说的,好记性是打桥牌的首要本领。我牵强附会的解读是“不会遗忘,生活没法继续”)片中还有一个Karol学法语的细节,Kieslowski对语言真是敏感啊,特意挑选了dormir(睡觉), plaire(取悦,使愉悦), partir(离开)这几个词的动词变位,竟然还是虚拟式,意味深长阿,佩服佩服!一年时间内,Karol已摇身变成了体面人。是时候策划葬礼了。感觉Karol的策划(虚假的葬礼、旅店的激情、悄然离去)对Dominique来说更像是一种惩罚。(因为我自始认为Karol并没有要复仇才诈死的,他是深爱着妻子的,那个石膏像就是佐证。)但至少,当Dominique打电话给Micolaj说“Je l’aime”时,Karol的求证成功了——Dominique还是爱他的。Dominique在旅店被警方盘问时,波兰语同法语切换的场景正好与影片开头巴黎法庭那场戏相呼应,所不同的是这次,Dominique处于下手。印象中上一次看,之后电影闪回到结婚的白色场景就结束了,多少有些残酷,但想来符合斯拉夫人的品味。可这次看不知怎么多出来一个监狱片断的结尾,莫名阿。。。